一物二質情形下質權歸屬的界定-某資產管理有限公司訴某實業(yè)集團有限公司、陳某清等合伙企業(yè)財產份額轉讓糾紛案【(2021)最高法民終1210號】
一、裁判要旨
同一財產被分別質押給兩個以上債權人，即質物存在一物二質情形的，質權歸屬的認定首先審查質權是否有效設立。質權自出質人交付質押財產時設立。交付質押財產的認定應以債權人或委托監(jiān)管人實際占有質物為判斷標準。對質物的占有在物理空間、質物外觀上有明顯區(qū)分和標識，足以使第三人辨認質物上存在質權負擔，應認定為實際占有質物。在相對方無權處分質物的情形下，應審查該處分行為是否符合動產質權善意取得的構成要件。在債權人就案涉質權擔保的債權已經支付合理對價，并實際占有質物，其有理由相信相對方有權處分案涉質物的情形下，應認定其善意取得該動產質權。
二、案情簡介
上訴人（原審被告）：許某青、陳某飛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某資產公司。
原審被告：某實業(yè)公司。
原審被告：某某家俱公司。
原審被告：陳某清、李某。
原告某資產公司訴稱：某實業(yè)公司與某資產公司之間存在債權債務關系。某資產公司與某商貿公司、某倉儲公司簽訂《動產質押監(jiān)管協(xié)議》，某商貿公司將案涉紅木出質給某資產公司用于保證某實業(yè)公司的債務，并委托某倉儲公司監(jiān)管質物。現(xiàn)雙方協(xié)議約定的回購條件成就，某實業(yè)公司未依約履行回購義務。故訴請判令：一、某實業(yè)公司回購某投資中心之財產份額，向某資產公司支付受讓款1.61025億，并支付遲延付款違約金（從2015年4月2日起，按日千分之三至實際付款日）和律師費15萬元；二、確認某資產公司對某商貿公司質押并抵押給某資產公司的紅木（3560根，6546.84噸）質權并抵押權設立，某資產公司可以行使質權和抵押權，享有質押并抵押紅木依法拍賣、變賣價款的優(yōu)先受償權；三、某某家俱公司、陳某清、李某、陳某龍對某實業(yè)公司的上述債務承擔連帶清償責任；四、訴訟費用、保全費用均由各被告承擔。
陳某龍辯稱：某資產公司在起訴狀所提相關協(xié)議都真實合法有效。陳某龍不應該承擔連帶清償責任?！侗ＷC人配偶申明》并非陳某龍本人簽字，且陳某龍與李某不是夫妻，沒有配偶關系。對某資產公司主張的質押權真實合法有效，予以確認。
陳某飛、許某述稱：瑞某公司因購買案涉紅木向陳某飛、許某借款1.05億元，并將訟爭紅木質押作為還款擔保，案涉紅木自瑞某公司購買后就由陳某飛、許某通過委托某木業(yè)公司無償保管的方式間接占有、控制。案涉紅木已經質押給陳某飛、許某，瑞某公司無權出售訟爭紅木。某商貿公司向瑞某公司支付1.039億元案涉紅木轉讓款，系瑞某公司向陳某飛、許某借款后轉給某某家俱公司，某某家俱公司后匯給某商貿公司，某商貿公司再匯給瑞某公司，不是真實交易款項。某商貿公司并未依約支付1.039億元紅木轉讓款。某商貿公司為訟爭紅木設立質權的行為，屬于無權處分的行為。某資產公司就案涉紅木與某商貿公司簽訂質押擔保，與某倉儲公司簽訂《動產質押監(jiān)管協(xié)議》是無效的。
某倉儲公司述稱：《動產質押監(jiān)管協(xié)議》簽訂后即派駐人員進入監(jiān)管倉庫進行前期盤點。對質押物進行編號，出具動產質押清單，履行監(jiān)管責任。某倉儲公司的日常監(jiān)管工作，包括張貼質押公示、每天對監(jiān)管倉庫進行不定期巡查、配合檢查。對案涉紅木進行釘牌編號、設置圍擋、貼掛公示牌、公示質押物權屬狀況，定期向某資產公司匯報質押物情況等。監(jiān)管過程中，未有任何其他第三方向某倉儲公司提出異議。某倉儲公司在監(jiān)管期間合法占有質押物。其監(jiān)管行為是合法有效的。從而應當認定某資產公司已實際占有案涉紅木，質押權已成立。
某實業(yè)公司、某商貿公司、某某家俱公司、陳某清、李某一、二審均未到庭參加訴訟，未提交書面答辯意見。
法院經審理查明：2013年12月5日，許某、陳某飛與瑞某公司簽訂《質押合同》，約定瑞某公司將本案訟爭紅木運到某木業(yè)公司廠區(qū)作為許某、陳某飛的出借款質押物。保管人某木業(yè)公司與存貨人許某、陳某飛于2013年12月5日簽訂《保管合同》。同日，許某、陳某飛與瑞某公司簽訂《質押物移交清單》。
2013年12月6日，瑞某公司與某商貿公司簽訂《購銷合同》，將上述訟爭紅木賣給某商貿公司。2013年12月6日，某商貿公司用以支付案涉紅木買受款項系由瑞某公司轉給某某家俱公司，某某家俱公司轉給某商貿公司。再由某商貿公司轉給瑞某公司，形成一個閉合的資金鏈。2013年12月6日，某商貿公司與某木業(yè)公司簽訂《租賃倉庫合同書》，向某木業(yè)公司租賃露天空地堆放訟爭紅木。2013年12月10日，瑞某公司與某商貿公司共同出具《貨物交接確認函》，確認瑞某公司銷售給某商貿公司的訟爭紅木已履行交付完畢。
2014年6月28日，某倉儲公司（承租方）、某木業(yè)公司（出租方）、某商貿公司簽訂《租賃倉庫合同書》，約定某木業(yè)公司將倉庫租賃給某倉儲公司使用。
2014年7月22日，某資產公司、某實業(yè)公司與案外人管理公司簽訂《福州某投資中心管理中心（有限合伙）合伙協(xié)議》，約定：某資產公司為優(yōu)先級有限合伙人，認繳出資15000萬元；某實業(yè)公司為劣后級有限合伙人，認繳出資5000萬元；管理公司為普通合伙人，認繳出資200萬元。合伙企業(yè)某投資中心的投資方向是受讓某商貿公司擁有所有權并存放于倉庫的訟爭紅木所對應的資產收益權。聘請某倉儲公司負責標的資產的倉儲和監(jiān)管。2014年7月22日，某商貿公司作為轉讓方與受讓方某投資中心簽訂《某商貿公司與某投資中心之紅木資產收益權轉讓合同》，約定將某商貿公司的訟爭紅木對應的全部收益權轉讓給某投資中心。訟爭紅木質押擔?！赌惩顿Y中心財產份額轉讓協(xié)議》項下某實業(yè)公司的回購義務。2014年7月22日，某實業(yè)公司與某資產公司、某投資中心簽訂《某投資中心財產份額轉讓協(xié)議》，約定某實業(yè)公司同意受讓某資產公司持有的某投資中心財產份額。2014年7月22日，某商貿公司（出質人）、某資產公司（質權人）、中國民生銀行股份有限公司福州分行、某倉儲公司（保管商）簽訂《動產質押監(jiān)管協(xié)議》約定為保障《福州某投資中心管理中心（有限合伙）財產份額轉讓協(xié)議》下某實業(yè)公司按協(xié)議約定收購某資產公司管理的資產管理計劃項下的有限合伙份額而產生的支付債務，某商貿公司以案涉紅木向某資產公司提供最高額質押擔保。
某倉儲公司進入監(jiān)管場所（某木業(yè)公司廠區(qū)內）后有對質物設置圍擋、公示牌，載明質押物的權屬狀況，并對質押原木進行訂牌、編號。
因某實業(yè)公司未履行合同義務，某資產公司訴請其回購某資產公司持有的某投資中心之財產份額，向某資產公司支付受讓款，并支付遲延付款違約金；并確認某資產公司對某商貿公司質押并抵押給某資產公司的紅木的質權成立并享有紅木依法拍賣、變賣價款的優(yōu)先受償權。
三、裁判結果
一審法院判決如下：一、某實業(yè)公司應于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向某資產公司支付1.61025億元用于回購某資產公司持有的某投資中心之財產份額，并從2015年4月8日起至2019年8月19日按照中國人民銀行同期同類貸款基準利率的1.3倍的標準，自2019年8月20日起至實際付款之日止按照同期全國銀行間同業(yè)拆借中心公布的貸款市場報價利率的1.3倍的標準，向某資產公司支付上述1.61025億回購款的逾期付款違約金；二、某實業(yè)公司應于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向某資產公司支付律師代理費15萬元；三、如某實業(yè)公司未能履行上述債務，某資產公司有權對某商貿公司提供的質（抵）押物[大果紫檀，數(shù)量3560根，重量約6546.84噸]行使質權、抵押權，并就拍賣、變賣所得價款優(yōu)先受償；四、某某家俱公司、陳某清、李某、陳某龍對某實業(yè)公司的上述債務承擔連帶清償責任；某某家俱公司、陳某清、李某、陳某龍承擔連帶清償責任后，有權向某實業(yè)公司追償；五、駁回某資產公司的其他訴訟請求。
二審法院判決如下：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四、爭議焦點
關于某資產公司可否就案涉紅木依法拍賣、變賣所得價款優(yōu)先受償問題。
五、裁判理由
關于某資產公司可否就案涉紅木依法拍賣、變賣所得價款優(yōu)先受償問題。
一審法院認為，瑞某公司在2013年12月5日將案涉紅木出質給許某、陳某飛，次日就與某商貿公司簽訂購銷協(xié)議將案涉紅木出售給某商貿公司，而許某和某商貿公司均委托某木業(yè)公司對案涉紅木進行保管，某木業(yè)公司的法定代表人與某實業(yè)公司的法定代表人都是同一人。某實業(yè)公司在與某資產公司簽訂一系列協(xié)議的時候對案涉紅木的所有權以及擔保物權的情況系知悉的，且某商貿公司用以支付案涉紅木買受款項系由瑞某公司轉給某某家俱公司，某某家俱公司轉給某商貿公司。再由某商貿公司轉給瑞某公司，形成一個閉合的資金鏈。相關款項發(fā)生時間僅發(fā)生在2天內。某商貿公司用以支付案涉紅木的款項應是來源于瑞某公司，從現(xiàn)有證據(jù)看不足以證明兩者存在真實的買賣關系。因此，某商貿公司對訟爭紅木享有所有權不能確定。但是某商貿公司、某資產公司與某倉儲公司簽訂《動產質押監(jiān)管協(xié)議》將案涉紅木出質給某資產公司用于保證某實業(yè)公司的債務，某實業(yè)公司與某資產公司之間存在真實的債權債務關系，并且根據(jù)瑞某公司與某商貿公司簽訂的《購銷協(xié)議》、某商貿公司向瑞某公司支付款項的憑據(jù)以及某商貿公司與某木業(yè)公司簽訂的《租賃倉庫合同書》、瑞某公司與某商貿公司簽訂的《貨物交接確認函》，某資產公司有理由相信某商貿公司有權處分案涉質物。某資產公司聘請某倉儲公司代為占有質押物履行監(jiān)管責任。某倉儲公司已依約向某資產公司出具《動產質押清單》，確認收到某商貿公司提供的質押物，且某倉儲公司在進入木材存放場地后還對質押物采取了圍擋、設立標識、釘牌、編號等一系列足以讓人知曉該批木材權屬狀況和設置質押權情況的措施。由此可見，某資產公司委托的保管方某倉儲公司已經實際占有并控制了質押物。某資產公司屬于善意第三人。鑒于某資產公司已經實際占有并控制了質押物，其可善意取得案涉紅木質權。某資產公司有權對案涉紅木行使質權、抵押權，并就拍賣、變賣所得價款優(yōu)先受償。
六、相關法律規(guī)定
（一）《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
第七條 民事主體從事民事活動，應當遵循誠信原則，秉持誠實，恪守承諾。
第三百一十一條 無處分權人將不動產或者動產轉讓給受讓人的，所有權人有權追回；除法律另有規(guī)定外，符合下列情形的，受讓人取得該不動產或者動產的所有權：
（一）受讓人受讓該不動產或者動產時是善意；
（二）以合理的價格轉讓；
（三）轉讓的不動產或者動產依照法律規(guī)定應當?shù)怯浀囊呀浀怯?，不需要登記的已經交付給受讓人。
受讓人依據(jù)前款規(guī)定取得不動產或者動產的所有權的，原所有權人有權向無處分權人請求損害賠償。
當事人善意取得其他物權的，參照適用前兩款規(guī)定。
第三百九十四條 為擔保債務的履行，債務人或者第三人不轉移財產的占有，將該財產抵押給債權人的，債務人不履行到期債務或者發(fā)生當事人約定的實現(xiàn)抵押權的情形，債權人有權就該財產優(yōu)先受償。
前款規(guī)定的債務人或者第三人為抵押人，債權人為抵押權人，提供擔保的財產為抵押財產。
第三百九十五條 債務人或者第三人有權處分的下列財產可以抵押：
（一）建筑物和其他土地附著物；
（二）建設用地使用權；
（三）海域使用權；
（四）生產設備、原材料、半成品、產品；
（五）正在建造的建筑物、船舶、航空器；
（六）交通運輸工具；
（七）法律、行政法規(guī)未禁止抵押的其他財產。
抵押人可以將前款所列財產一并抵押。
第四百二十五條 為擔保債務的履行，債務人或者第三人將其動產出質給債權人占有的，債務人不履行到期債務或者發(fā)生當事人約定的實現(xiàn)質權的情形，債權人有權就該動產優(yōu)先受償。
前款規(guī)定的債務人或者第三人為出質人，債權人為質權人，交付的動產為質押財產。
第四百二十七條 設立質權，當事人應當采用書面形式訂立質押合同。
質押合同一般包括下列條款：
（一）被擔保債權的種類和數(shù)額；
（二）債務人履行債務的期限；
（三）質押財產的名稱、數(shù)量等情況；
（四）擔保的范圍；
（五）質押財產交付的時間、方式。
第五百六十三條 有下列情形之一的，當事人可以解除合同：
（一）因不可抗力致使不能實現(xiàn)合同目的；
（二）在履行期限屆滿前，當事人一方明確表示或者以自己的行為表明不履行主要債務；
（三）當事人一方遲延履行主要債務，經催告后在合理期限內仍未履行；
（四）當事人一方遲延履行債務或者有其他違約行為致使不能實現(xiàn)合同目的；
（五）法律規(guī)定的其他情形。
以持續(xù)履行的債務為內容的不定期合同，當事人可以隨時解除合同，但是應當在合理期限之前通知對方。
第五百七十七條 當事人一方不履行合同義務或者履行合同義務不符合約定的，應當承擔繼續(xù)履行、采取補救措施或者賠償損失等違約責任。
第五百七十九條 當事人一方未支付價款、報酬、租金、利息，或者不履行其他金錢債務的，對方可以請求其支付。
（二）《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2023修訂)》
第四條 有限責任公司的股東以其認繳的出資額為限對公司承擔責任；股份有限公司的股東以其認購的股份為限對公司承擔責任。
公司股東對公司依法享有資產收益、參與重大決策和選擇管理者等權利。
第二百一十條 公司分配當年稅后利潤時，應當提取利潤的百分之十列入公司法定公積金。公司法定公積金累計額為公司注冊資本的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可以不再提取。
公司的法定公積金不足以彌補以前年度虧損的，在依照前款規(guī)定提取法定公積金之前，應當先用當年利潤彌補虧損。
公司從稅后利潤中提取法定公積金后，經股東會決議，還可以從稅后利潤中提取任意公積金。
公司彌補虧損和提取公積金后所余稅后利潤，有限責任公司按照股東實繳的出資比例分配利潤，全體股東約定不按照出資比例分配利潤的除外；股份有限公司按照股東所持有的股份比例分配利潤，公司章程另有規(guī)定的除外。
公司持有的本公司股份不得分配利潤。
七、春霆團隊律師建議
在一物二質，即同一物上存在兩個質權的情形下，質權歸屬的界定通常遵循以下原則：
（一）時間優(yōu)先原則：如果兩個質權都合法設立，那么成立在先的質權優(yōu)先于后設立的質權。這意味著，較早設立的質權在債務人未能履行債務時，質權人可以優(yōu)先受償。
（二）占有原則：在動產質押中，質權的設立往往需要債權人（質權人）對質押物有實際的占有。如果質物未實際交付給質權人占有，質權可能不成立。
（三）公示原則：對于權利質押，質權的設立可能需要進行登記。質權自辦理出質登記時設立，如果沒有權利憑證的，質權自登記時設立。
（四）合同約定：如果出質人與質權人之間有特別的合同約定，這些約定可能會影響質權的歸屬，但必須不違反法律的強制性規(guī)定。
（五）重復質押問題：如果同一標的物被出質給多方，構成重復質押，通常第一個合法設立的質權有效，而后續(xù)的質權則不成立，因為一物一權的原則不允許同一物上同時存在兩個以上內容相同的質權。
在處理一物二質（即同一物上存在兩個質權）的情況時，為了規(guī)避風險，可以從以下這些方面采取措施，一定程度上規(guī)避一物二質帶來的風險，保護質權人的合法權益。
（一）盡職調查：在接受質押前，質權人應進行徹底的盡職調查，以確定該物是否已經被質押給其他債權人。
（二）登記查詢：在設立質權前，應查詢相關的質押登記記錄，確保沒有其他質權存在。
（三）明確合同條款：在質押合同中明確質權的設立條件、優(yōu)先順序和違約責任，確保合同條款清晰、合法有效。
（四）占有控制：對于動產質押，確保質物的實際占有權轉移給質權人，避免因占有不明確而導致質權無效。
（五）公示登記：對于需要登記的權利質押，及時在法定登記機關完成質押登記，確保質權的公示效力。
（六）風險評估：評估債務人的信用狀況和償債能力，以及質押物的價值和流動性，確保質權的可執(zhí)行性。
（七）保險措施：考慮為質押物投保，以防意外損失或價值減損。
（八）持續(xù)監(jiān)控：在質押期間，持續(xù)監(jiān)控債務人的財務狀況和質押物的狀況，及時發(fā)現(xiàn)并處理可能出現(xiàn)的問題。
（九）爭議解決條款：在合同中設定爭議解決機制，包括協(xié)商、調解、仲裁或訴訟等方式，以便在發(fā)生爭議時能夠及時解決。
（十）合規(guī)性檢查：確保質押行為符合行業(yè)規(guī)范和監(jiān)管要求，避免因違規(guī)操作而受到處罰或損失。
（十一）備選方案：考慮在質押合同中設定備選的擔保方式，以防質押物價值不足或出現(xiàn)其他風險。